第18章 梦回（下）（1/2）

不在梦中渡第18章 梦回（下）

若复有人。得闻是经。不惊不怖不畏。当知是人甚为希有。何以故。须菩提。如来说第一波罗蜜。即非第一波罗蜜。是名第一波罗蜜。须菩提。忍辱波罗蜜。如来说非忍辱波罗蜜。是名忍辱波罗蜜。

——金刚般若波罗蜜经

女孩儿问：“可以走了吗？你还想去哪？”

车子又来到一片沙漠，茫茫戈壁中，有一个破旧的牲口棚。我来到牲口棚下，这里除了沙子什么都没有。

“奇怪，这里应该有条狗才对。”我念叨着。

女孩儿又问：“我们可以走了吗？”

车子又在一处花园停下。这里盛开着人间少有的奇花异草。我在花海里漫步找寻。

“你在找什么？”女孩儿问。

“昙花……我记得这里有昙花。”

女孩儿听了我的话后哀婉说道：“清角声高非易奏，优昙花好不轻开……”

我点点头：“是啊，昙花虽好，但不是轻易能看到的。”

一时有股哀伤涌上我的心头：“我记得有朵蓝色的昙花，好漂亮。”

女孩儿说道：“昙花一现，只为韦陀。你不是韦陀，当然看不见了。”

我点点头：“是啊……可是我还是觉得好可惜……我记得上次，也是和一个女孩儿来看的。”

“是吗？那她漂亮还是我漂亮？”

我摇摇头：“她……她总在我梦中出现，但我总记不住她的样貌，只记得她是位天女。”

“那，你想去看她吗？”

我抬头看着眼前的女孩儿，缓缓说道：“不用了，我已经看到了……”

这是一场盛大的舞会。城内的所有贵族全部出席，他们的儿子，丈夫，父亲，明天就要走上战场，和敌人殊死搏斗，能不能归来，只有天知道。

我的家族屡立战功，世代蒙受王恩。但家族到了我这代，人丁没落，男丁只有我和兄长二人。

兄长在朝中担任要职，从小体弱多病，如果上了战场那就是十死无生。我虽年轻力壮，但平时玩世不恭不务正业，架鹰遛狗，争强好胜，更是留恋花丛美酒。因此，家族中的长辈对我颇有微词，反而兄长成熟稳重，又是国之栋梁，在家族中颇受好评。

这次敌国突然来犯，敌强我弱，双方实力悬殊，我国内很快处处烽火，百姓民不聊生。我国虽弱，但上至君王下至百姓却是满腔热血，拒绝受降称臣！国王下令，将国内所有十五岁至五十岁的男性编入军籍，誓要与敌国决战。身为贵族子弟，我们必将身先士卒。

按王令，我与兄长皆要入伍。但国王念我家族历代鞠躬尽瘁，居功至伟，开恩为我家族留一支香火。

我深知兄长体弱，或许还没到战场就已经没命，更何况兄长身为国之重臣应该就在朝堂辅佐君王，至于上阵杀敌，就交给我这个纨绔子弟吧！我想，这也家族的意见。

出征之前，国王为所有将士饯行。所有贵族子弟聚在王宫，他们尽情狂欢，因为明天可能就会成为一具尸体，连马革裹尸的机会都没有。

每个人都开怀痛饮，尽情放纵。唯独我滴酒不沾，周围的舞女拼命卖弄，我却视而不见。在我眼里，只有那一朵幽蓝色的昙花。

她是我的未婚妻，同样出身刹帝利。她是城中之花，所有贵族子弟为她神魂颠倒。国王对我家恩宠有加，为我俩家族指婚。只是还未来得及办婚礼，我就将走上战场。按照我国法律和习俗，如果我战死疆场，她将许配给我的兄长。

这样也好，她也有人照顾。我这样的人哪有兄长出众。我这样想，不由得全部的目光都看向她。她也在看我，不是偷偷的看，而是与我的目光直视。她的目光饱含深情，鼓励和不舍。我们之前并未有过接触，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现在就这样四目相对，万语千言，都用这心意交流。如果可以，我希望时间可以停留在这一刻。

我没有勇气走过去跟她说话，我怕我一开口就舍不得离开。其余人都在尽情狂欢，这是这个国家最后的疯狂吧。

终于，大家都累了，也醉了。宫殿内安静下来，有人涕泪悲泣，有人喃喃自语，有人和亲人做些最后的道别。

这时，她站了起来，如同仙子的姿容令所有人侧目。她落落大方，深情款款来到我面前，柔声说道：“我想为你唱一首歌。”

还不及我回答，她已低声吟唱，翩翩起舞。那歌声余音绕梁，那舞姿千娇百媚。情到深处，她拉起我一起翩跹而舞，我们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