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码头（二）（1/2）

海上谣第11章 码头（二）

看见香香二人，那山羊胡须老头儿赶苍蝇般挥手道：“去去去，上别处作耍去，休要在这里捣乱！”

姐妹二人出门在外本就胆气不足，此时被呵斥立刻如受惊的鹌鹑般飞快的躲到一边去了。棚子里的人见这情形，又是一顿笑。

姐妹二人给彼此打气似的互相抓着手，还指望着瞅个空档能把想问的事儿给问个清楚呢。这个后来的老头儿看起来是个管事儿的，说不定一问便知。姐妹俩怀抱着这个希望，便也没有退多远，一直看着棚子里那群人。

棚子一角放置了一桌一椅，那长衫老者从桌子上拿起个算盘并一本账册。对一个浅色补丁短褂的男人道：“黑皮强，可有新到未曾记录的人？”

那男的人如其名，肤色黝黑，咧嘴一笑道：“没有新到的，林管事，还是我们几个！”

“好，那就快走，快些将谢老爷的货搬上船去。要稳着些，他儿子在南京做了大官了，可万万不敢出了差错，将他惹恼了啊！”那被称作林管事的老者边领着力夫们往外走，边叮嘱道。

“放心吧，林管事！这都是做熟了的老手了，您老又发话了的，肯定出不了差错！”那黝黑汉子将胸脯拍的“啪啪”作响。

林管事听了汉子回的话脸上满意，连连点头催促道：“走走走，快着些。”

莫莉和香香连个插话的机会都没找到，哗啦啦一帮人就都走光了。姐妹俩都傻了眼，这下咋办？

“姐，要不咱去问问那些小船上的人吧？”莫莉说，香香无奈点头，也只能去问他们了。

走到第一艘船旁边，船上的老汉一开始还很热情，一听到不是来雇他船的，就挥手让她们离开。大大打击了姐妹俩继续问下去的勇气。

两人茫然的继续往前走，经过了两条船都没敢再张口问。第四条船上有位中年妇人正在船板上涮洗碗筷，看见她俩走过来，招呼道：“客人可是来坐船的？”

莫莉见香香一脸焦急，只顾瞅那大铁船。一点回答大婶的意愿都没有。只好自己开口：“婶子好，我们想坐的是那艘大铁船！”

那妇人见莫莉嘴甜懂礼，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看，顿时乐不可支：“哎哟哟，你这毛小子好大的口气！这大船你看看稀罕也就得了，可不敢说要去坐上一坐呀！那都是有钱有势的人才坐的上的。哈哈哈……”

又是一阵大笑，这里的人怎么这么爱笑？莫莉心里暗暗吐槽一句，不过她听出来了，这婶子的笑是性格爽朗使然，完全没有恶意！

跟刚才那群人带着取乐意思的笑是不一样的，那群人笑的让她有种被人笑话了都不知道自己可笑在哪儿的手足无措感。

莫莉大着胆子继续问。

“那婶子，要是我们想去很远的地方，坐咱这船能去到吗？”

“那要看你有钱没钱了，有钱哪去不了？”这答案跟啥也没说没两样嘛！

莫莉不死心。

“那要是想去投亲戚，亲戚家特别远，我们该咋去？”

妇人上下打量他们一阵。道：“看你们背着包裹，要去投奔亲戚？那亲戚是哪里的？”

“上海！”莫莉回答的清脆响亮。

妇人闻言摇头，“哎呀！那也太远啦！现在到处打仗，路上不太平。就你一个小小少年，带着个姐姐……是姐姐还是媳妇儿？”

那个年代的人普遍结婚早，又多有买了大一点的小姑娘做童养媳的，故这妇人有此一问。前文那汉子调笑的话也是由此而来。

莫莉忙回答：“是姐姐。”

妇人接着道：“这么漂亮的姐姐，出门在外更是惹祸的根源啊！要是听婶子的，就托人捎个信儿，叫亲戚来接你们。不然就凭你俩，不知能不能活着走到啊！”

说罢摇头长叹口气，对这混乱艰难年景忧心不已。

香香听见妇人夸她漂亮，脸上便是一红。听到妇人说她是惹祸的根源，心里虽然知道她说的对，但这话听了却不怎么舒心。

将两只膀子互相一抱，追问道：“那……那我们要是坐了那大船呢，会不会安全些？”

那妇人头都不抬，也知道香香说的是那艘大铁船手中忙活着说道：“你们呀坐不上那大船的，你没看那上面还有挎枪的兵哪！那都是官老爷有钱人才坐得的。再说了坐那船要买船票的。船票你们可知道？”

姐俩对看一眼，面面相觑，还要买“船票”？

“船票你们都不晓得，也敢说要坐那船？口气真是不小呢！”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