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章（1/2）

心锚第11章 第十章

警局内的一间审讯室中，灯光昏暗，在这昏暗的光线隙中，可以清楚看到有微尘在翻滚。左志诚独自安静坐在椅上，等待警察的询问。虽然左志诚正值壮年，也有上健身中心运动的习惯，可是经过今日此番折腾，他毕竟也累了，遂半闭着眼假寐着。

他不知道这一切何时才能停止，只知道，若不想神秘人得逞，就必须先保持冷静，认真思考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从中找到解决问题的突破口。

目前看来，他还无法破解对方的身份，唯有顺着自身这条线来研究，毕竟作为神秘人的目标，如果能够知道这人为什么会选择自己，便与神秘人更近了一步。

左志诚又想起对方所说，关于自己是实用主义者那句话。他判断，这句话应该也是烟雾弹，为的是引导左志诚按照他的步伐走，继续思考谁是自己最爱的人。于是左志诚采取逆向思维，顺着对方的结论去推断，可是他心里有一个疑问：「究竟，这个神秘人为什么会知道，我一生最爱的人不是把我带大的母亲？」

这个问题，不停在左志诚的脑海中荡漾。突然，左志诚眼睛睁大了。「难道……」

但两秒之后，左志诚又猛地摇头，嘴里喃喃：「不可能！他不可能知道的！然而，一堆一堆的往事，却有如电影般在眼前逐格重播。回忆自己的过去，尤其是回忆童年，是左志诚最为抗拒的事情之一。童年对于左志诚来说，只有痛苦。但是如今，他还是拉开自己的记忆抽屉，把童年往事以及与母亲的一点一滴，拿出来回味。

每当他回忆童年时，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沉重多了……

在单亲家庭环境下，缺乏父亲这一号人物，在成长的路途上，成为左志诚一生的痛。在他小时候，父亲抛妻弃子离他而去，剩下他跟母亲相依为命，即使以陶瓷制作为生的母亲，在艺术领域尚算成功，家庭环境仍能维持在小康；但没有父亲的左志诚，幼年经常遭到同龄人耻笑，甚至有时，连同学的家长也不愿让孩子跟左志诚接触。

刚开始，左志诚并不知道其中的原因，所以他对父亲存有恨意，认为全是父亲的错，都是因为父亲一声不响离家出走，使他顿时变成了单亲家庭的孩子。直到一次，他终于知道父亲不辞而别的原因了……

大人总以为小孩不懂事，没有观察别人的本事，所以不会向小孩解释，或在小孩面前太过拘谨小心。在一个炎热的晚上，少年左志诚躺在睡房床上，房中只有微弱的灯光，一把陈年老风扇正在转动扇叶，吹出了缓和的凉风。原本正在熟睡的他醒了，因为他突然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

少年左志诚起床，偷看母亲的房间。他模糊看见一个男人的黑影，进入母亲房间，他原以为是父亲回心转意，终于回来一家团聚了；但是，房中传出的浓浊模糊男人声音，显然并非父亲的。

「他不再回来了吗？]

「我跟你的事，他都知道了。他很生气，什么都没有说，就走了……」「不用担心，就让我照顾你！只要你们愿意，我会把小诚当作是我的孩子。」

「嗯。这段时间，若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撑下去……」

少年左志诚听着那绝非父亲的男人声音，接着，他把手放在门把上，轻轻扭动门把，把房门推开了。

门轻轻开了个缝，微弱灯光自房中扑涌出来。少年左志诚透过那丁点儿的隙缝，窥探母亲房间内的一举一动。他看见，母亲赤身露体，与一个年龄约三、四十岁的叔叔，睡在同一张床上，二人正在激烈拥吻。

在左志诚心目中，母亲原是个遵守社会礼仪的女人。而如此荒淫的画面，对还是少年的左志诚来说，冲击实在太大了，虽然他还未成年，也知道母亲与那个男人此刻正在床上做什么。这个男人左志诚也认识，是母亲年轻时，在艺术学校一起组织社团的学长。

少年左志诚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激动，轻轻把门关上，蹑手蹑脚返回自己的睡房，二话不说就往自己的床上钻去，大力用被子盖住头，心脏扑通扑通剧烈跳动着。刚才的一幕，在他脑海中不断重复盘旋。他祷求刚才看见的只是梦境，希望睡醒之后，一切都不会发生过。当然，这只是年少左志诚的奢望而已。

翌年，母亲和这个男人同居。少年左志诚不愿再与他们住在同一屋檐下，

于是主动申请寄宿学校，直至长大，都没有再与母亲一起生活过。后来，母亲又与这个男人分开，从此孤独生活。

每次回想这段日子，左志诚便不自觉的对母亲、对从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