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初见（1/2）

慕师第41章 初见

越过一片木林，他垂眸望去，脚下小石道旁聚了几个弟子。

他移开视线，本欲飞上云端的金鸾殿，忽地探到一抹极淡的气息。

他微怔，这气息……是她？

天七盘腿坐在白玉石道旁，正在给周围簇拥着的几个弟子挑拣山桃。

竹木篮子里，山桃白里透红，大而生脆，看起来十分可口。

“给，五个山桃，五文钱。”天七将装好的山桃拎给一个师兄。

那师兄蹙了眉：“我说天七啊，今年的山桃怎么贵了？我记得去年你可是两个山桃才卖一文钱。”

天七嘿嘿笑了几声，微微挠头：“今年的桃子比去年生得好，又大又甜，才卖得贵了些。”

另一个弟子不满道：“这野桃就长在咱隔壁山头，本就不是你的。你去偷摘来卖，还敢卖这么贵？担心我们去告诉掌教哦。”

天七眨了眨眼，她心道这山桃是没有主人的，她摘来卖，也不算“偷”吧？

但她并不争执，她知道他们的目的不过是为了压价，于是盘算了下，好脾气地回道：“那……那今年还是便宜卖你们吧，三个桃子，两文钱。”

“这才对嘛！”几个弟子压下了价，纷纷开始蹲下挑抢起那山桃。

等两篮子山桃都差不多被挑空后，天七手里多出了五十几个铜板。

她小心用布包好揣进怀里，心情愉悦地在篮子里捡了个被剩下的，长得歪瓜裂枣的小山桃，随手擦了擦啃了起来。

她哼着歌啃着桃，提着篮子，脚步轻松地绕过一棵大树，全然未注意到树后站着的仙尊。

荀止负着手，眼神盯着那背影若有所思。

那丫头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身前围着一块粗布花裙，遮住白色的弟子道袍，双袖套了对和围裙同花色的袖套。

她提着篮子越过自己身侧时，带动周围清风，晃出幽幽暗香般的熟悉气息。

这气息，他很熟悉，又很陌生。

前两夜秘音堂暗室内，他一心调和体内过阳的元气，并未太多注意身下她的气息，只隐约觉得那是某种山林空谷中的幽香。

如今他分辨出来了，那是她穿梭在各山头摘野桃时沾上的桃木清香。

天七没走几步，迎面山坡上一个老妇朝她挥臂催促：“天七！快点！”

“来了来了！”她迈开脚步，向老妇跑去。

“哎呀呀，你这丫头，等你好半天了！”前方那大娘将手中一个水桶塞到天七手中。

天七手忙脚乱地把没吃完的山桃叼在嘴里，空出手来接下大娘的水桶。

“天没亮就不见你人影，又去摘桃卖了？”

天七嗯嗯两声，点了点头。

大娘拉着她，脚步不停向前走着：“快快，符箓司后厨的水都没添满，待会还要去给成衣司送新弟子做道袍用的衣料，稍晚点咱后勤司还有一堆柴火没搬吧？”

“嗯嗯！”天七点头应着。

“我看你勤快，才给你接这么多活，要是完不成，下次这活儿就轮不上你了。”

“唔……大娘！”天七抬起提水桶的手，费劲拿下嘴里的桃子，积极且诚恳道：“我能完成的！”

大娘边开路，边对她眨眼：“就冲你这个积极性，过些天我卸任了，我就去跟掌教说说，让他把后勤这司工一职传给你！”

天七一听，侧头看她：“大娘，你要走了吗？”

“大娘家里的儿媳生娃娃嘞，大娘要下山回家带孙子咯！”大娘笑嘻嘻道。

天七眸子里闪过几丝不舍，脚下的步子便走得缓慢了下来。

大娘是这仙门中对她最好的，大娘要是走了，自己就当真只有一个人了。

“诶？走呀！你这丫头！”前面的大娘一心沉浸在喜道大胖孙子的喜悦里，并未注意到天七，回身拉她。

天七很快掩了不舍，她想起那司工一职，心底又生出一些期盼，问道：“大娘，掌教真的能把你的职位，传给我吗？”

虽然大多数的期盼最终都不了了之，但这依旧不妨碍她每日生出许多不同的期盼，如同那照常升起的旭日。

“这是自然，你在后勤司多少年了，一直以来就数你做的活最多最累。这司工一职不给你，要给谁？”

天七听得大娘这般说，瞳孔放大，双眸亮晶晶。她脸上显出几分期盼，嗯嗯地重重点了点头。

正认真追着大娘的脚步，忽听背后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