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藏（5）（2/2）

甄孟谈潜藏（5）

下，他是不是已经不属于我了？”叶子欣回道。

这见面的第一个问题就让邵燕有些诧异。自己明明和甄孟一点关系都没有，或者说自己和甄孟不过是因为工作而一起受难的人。但这个神经质的妻子居然在怀疑他老公的忠诚，也不看看他现在的状态吗？不担心他的死活吗？她想想甚至觉得有些生气，于是说道：“什么属不属于你，他难道和你签了卖身契吗？我告诉你吧，要不是为了保护你，他根本不会被刘贤民伤害成这样！”

叶子欣听了有些惊讶，突然就感觉眼睛一热，泪水已经开始往下落。但她不愿意输，继续说道：“是嘛？但是如果不是你们警局的人这么无能，他会这样吗？要不是你们警局里的刘贤民，他会这样吗？”

周围的警察注意到气氛不对，开始制止她们两人继续争吵，随后匆匆赶来的医生也帮忙打破了僵局，甄孟睁着眼，看着这一切：他看得出来自己的老婆现在的样子很生气，可是他不知道为了什么，他听不见。

在担架上被抬走时，他很想和叶子欣说句：“不要吵了老婆，没什么好计较的，我们回家吧。”可是他已经闭上了眼睛，脸颊的肌肉也僵硬地张不开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

他感觉到了这浓浓的睡意，只有在这让自己安心的环境里，像是已经解决完所有问题后高枕无忧的情况下，他才睡得着，自己又多久没睡了呢？睡吧睡吧……

何孟甄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并不是躺在那张都是束缚带的铁床上，而是躺在了一个女人的腿上，温暖的感觉，和淡淡的香气……

“……”

他坐起身来，两人正坐在家里的那张柔软的大床上。

“你醒啦？”秦妩裳微笑道。

何孟甄有种做了很多很杂乱的梦的感觉，里面不仅有自己死了的情况，还有秦妩裳死了的情况，哦，真是无厘头！

“我睡了多久了？”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在睡觉前的事情他都想不起来了，只记得梦里面的那个可怕的医生。

“大概两个小时吧。”她说道。

“两个小时？”何孟甄往窗外看了看——已经是黄昏时刻，天色已暗，“那也太久了吧，我就一直这样压在你腿上吗？你腿会不会麻？”

他说着伸手去摸了摸那修长的大腿，顺便拿了拿，捏了捏。

“你干嘛？”她拍掉何孟甄的手，“这样很痒诶！”

“我给你按摩一下，放松一下肌肉……”何孟甄说道。

当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感觉想起来了很多事情，而现在的场景有种似曾相识，仿佛经历过一遍的感觉：两人的坐姿，一样的床，一样的床单，一样的衣架……

于是他呆住了，呆呆地看着秦妩裳的脸。

“这是在做梦吗？”他想起了医生跟他说的话，让他入睡是为了回忆起什么，现在他感觉自己什么都回忆起来了，秦妩裳的样子，她的气味，她的声音，她说的话……得知眼前的这一切是在做梦，就让他有些没兴趣了，梦里只能想起以前的事情，却不能和已经过世的人产生新的对话。像录像机的回放，清晰地再看一遍，不如朦胧地在心里再体会一遍。

可是意外地，她对此做出了回应，她像是在说“我不是梦里的人”一般，摸了摸何孟甄的额头，说道：“怎么了？为什么说是在做梦？是刚刚睡觉的时候做噩梦了吗？我看看有没有发烧……”

她用手感觉了一下，可发现自己的手太过冰凉，摸他的额头无论发不发烧，都是很热的，于是就把自己的额头贴了上去。

两人就这样头对头坐在床上。何孟甄感受着她的温度，幸福地微笑了起来：“我没发烧啦，不过这样挺好的……”

两人住在富东街的破出租屋里，窗外是永不坠落的斜阳。

这里是只有甜蜜的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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