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阳光（1/2）

末章序歌第13章 阳光

艾丽莎把愣愣的玫瑰领到一个座位上，说到：“4999，从今天起，这就是你的座位了。”

玫瑰点点头，然后慢吞吞地坐在圣女后侧方的位置上，低头盯着桌面，不再说话。玫瑰从圣女的眼睛里看到了和之前文法课神牧眼里一样的东西，那是浓浓的厌恶气息，让玫瑰心里难过。

文法课神牧讲的什么内容，玫瑰都没有听进去，她只是不明白，如果说神牧不喜欢自己是因为自己笨、学习成绩不好，为什么现在她的文法课成绩变好以后，第一次和圣女见面，还是会被讨厌。

难过的玫瑰抬头望向头顶的阳光，看着那些在空气中飞舞的尘埃，她知道，这是老鼠老师讲过的丁达尔效应，她还知道，如果她手里有一枚棱镜，她甚至可以看到七色的彩虹……不知不觉，玫瑰沉浸在关于阳光的知识海洋了，心里的难过慢慢被遗忘到脑后。

玫瑰一直盯着上方的玻璃，随着时间流逝，在夕阳余晖消失的时候，心里涌起一股淡淡的失落，她感觉整间屋子仿佛突然间暗了下来。尽管屋内明明还要其他灯光，可是玫瑰还是觉得阳光离开以后，似乎视线可及范围内的色彩也都消失了。

玫瑰脑海里突然想起一句老师念过的一首大灾变前的诗歌：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

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

然而阳光已使我的荒凉

成为更新的荒凉”

圣女余光看到4999号完全没有听艾丽莎神牧讲课，而是一直呆呆地望着头顶的时候，她的心里涌现出一股难以言喻的烦闷。她不理解，这种笨蛋，有什么资格和她坐在同一间教室。

她拼了命地学习，才得到老师的认可，从众多同学中脱颖而出成为“圣女”，进入到负一楼，接受更深入的学习辅导，以便能获得更优质的资源。她不在乎什么“创世神”，她只在乎要拥有更好的生存环境，比如负一楼这件教室的阳光，那是负二楼的傻子们一辈子都体验不到的美好。

但是，现在，一个公认的笨蛋，居然堂而皇之地进入了被圣女视为私人空间的这个圣地。圣女无论如何也无法说服自己接受。

圣女的记忆力很好，在她还是5001号、其他同学还在懵懵懂懂的时候，圣女就能理解老师的话。那时候，她就知道了班级上最笨的小朋友——5002号的存在。

5002号说话很慢，动作也似乎比别人慢半拍，从来都回答不上老师的问题。因为她们的号码连在一起，所以她们的座位一开始也是紧挨着彼此。

但是随着圣女的优秀逐渐展露出来，她和5002号之间的座位间隔越来越大，再后来，等圣女要离开那个班级进入负一楼的时候，5002号——因为两个同学的“消失”——变成了4999号，但4999号还是坐在班级最后一排的位置——班级位置是按成绩排位的。

离开地下二楼进入地下一楼对圣女而言，是她最引以为傲的一件事。后来，她在无意间得知，文法课的神牧艾丽莎也曾经是和她们一样，也曾是基地里的学生，但是她的老师是神巫大人。艾丽莎的学习成绩足够优秀，所以得到了神巫大人的赐名，成为“艾丽莎”，并担任文法课的老师，从而获得了进入一楼的权力。

圣女相信，只要她足够努力，她一定也能让神巫大人看到自己的优秀，从而离开负一楼。“圣女”的身份是她最重要的一层跳板。

但是如今，这一切被4999号破坏了。

圣女一边听着艾丽莎的讲课，一边思索着如何把4999号赶回负二楼。

布置完课后作业以后，艾丽莎走向玫瑰说道：“走吧，我陪你回地下二楼。”

玫瑰听到以后，从神游中惊醒一般，赶紧站起身跟着艾丽莎离开教室。玫瑰感觉到一股难以言喻的阴冷视线紧紧黏在她的后背，让她很不舒服。

在回去的路上，艾丽莎对玫瑰说到，“你记得明天要交作业，很重要，不要忘记。”

玫瑰闻言，立马不好意思地问到：“对不起，老师，我刚刚没有记住作业。”

艾丽莎也没有生气，而是再次重复了一遍作业要求。

玫瑰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纤细身影，她突然间问到：“我听到圣女称呼您‘艾丽莎’，请问‘艾丽莎’是您的名字吗？”

艾丽莎突然间停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玫瑰，回答道：“是的，那是神巫大人赐给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