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困兽*（1/3）

天下神寻：剑冢夜第十章 困兽*

见少年暴怒，老叟惶恐万状，连连致歉，后只得将卦象真言悄悄相问，且听他言：“恩主是天生霸王，必成千古英雄，可今后仍需小心一人，乃是战神，他是主上克星，其名中有一蠲字，但——”

“找死！”

老叟话未说完，只是听其谈及“克星”二字，少年便怒火冲天难忍，突然抽刀将老叟斩杀在地。

众人见此一幕皆慌忙后退，面面相觑，不知少年杀人之缘由。

只听其仰天大喊一声：“我莫顿既然是天生的霸王，又怎会有克星降临？待我一统草原，我梭连迦贺必将战无不胜！”

听此豪言壮语，众人皆被震撼，即刻下跪表誓死追随之决心。

言莫顿继位梭连迦贺族首领后，凡见族人之名中有蠲字者，即便是同音，无论男女皆难逃一死。

……

死亡倒影里，莫顿仰望漆黑夜空，只见戚蠲忽然进入他之眼里，且与黑夜彻底相融，如当年俯视老叟一般俯视他。

当戚蠲说出真名那刻，莫顿终明预言之意，怎料戚蠲会以化名雷刚出现。

莫顿死不瞑目，戚蠲上前为其合上双眼，而后起身大力一剑，飞血溅射，莫顿已身首异处。

戚蠲抬头仰望漆黑夜幕，感慨万千。

因他深知若单打独斗，场上无人能与之较量，他敬佩莫顿是豪杰，无奈此战是国战，各自为营，非死即亡。

此刻，体力渐渐恢复，神智越发清醒。

周围厮杀惨烈至极，北燕虽群龙无首，虽秩序混乱，可其兵力优势断不可否认，所谓人海战术。换言之，沧龙士即便士气高涨，即便人皆高手，但人力终会衰竭，剑兵终会变钝，故止战迫在眉睫。

戚蠲见此当即拎莫顿首级大步跃上高台，而后一剑砍落北燕王旗，震慑北燕全军。

见霸王首级，北燕士兵见戚蠲如见死神，只听戚蠲挥剑咆哮：“霸王已死，还不速速受降！”

戚蠲力劝北燕王师缴械，然场上者竟无一人为之动容，奋抗冲杀，悲壮哉。

“杀光他们！杀！杀——！”

“宁愿战死，绝不投降！”

“杀————！”

战场上毋有第三选择，不降，便只有死。

北燕人暴怒狂杀，前赴后继，令人生畏。沧龙士逐渐精疲力尽，苦苦支撑等待援军。

终于，伴随铁蹄之音响起，沧军大部队赶到场上，全速进军支援。

两军交战，两国最强部队正式展开死亡对峙，沧龙士喜极泣，在援军掩护下火速逃离。战机至，沧军轮番万箭齐发，织出箭幕大网笼罩北燕乱军，戚蠲与四虎将上马带头冲杀，骑兵精锐紧随其后，千军万马发动冲阵，对群龙无首者展开疯狂屠杀。

呼嚓——

天际之上，惊雷突现。

湿润夜风，热浪火球。

嘀！

忽然，一滴雨砸在戚蠲脸上，听周遭厮杀声，他抬头看向穹顶，又一滴雨砸下。

“这场雨，终究还是要来了！”

滴嗒嗒，滴嗒嗒嗒……

大珠小珠落玉盘，天降甘霖于深夜，寂静唯有一瞬，空气中满是死亡气息，万人抬首深叹落泪。

南国的雨似比北国的雪更冷。

伴随头顶雷霆再度惊响，狂风忽然大作。

眨眼后，腥风血雨雾弄潮，隐隐斜斜时，只见万珠连串坠成线，似如弱水瀑布挂前川。

惊雷化鼓，疯敲狂擂。闪电布光，恍如白昼。刀兵握紧掌中，怒发冲关。振鸣齐奏，壮士断腕。雨越下越大，火越烧越旺。

“战争如同今夜之雨，覆水难收，一旦开始，停战微乎其微！”

戚蠲长叹一息，只听眼前北燕人接连大喊。

“跟我冲啊——，为霸王报仇——！”

“杀——————！”

自然力量为人类战争助阵，龙崎沧军与北燕军展开殊死较量。

“杀！”

……

与此同时，一队兵甲剑客者约数百人，于滂沱中洋洋洒洒翻过桃山西去，不知后来所踪。

……

天亮后，沧军残军已按原路乘船返回虞城。

夜尽天明万骨枯。

难以置信，三万沧军竟以过半之损将整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