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龙嬛（1/2）

墨云寂第140章：龙嬛

“没有也许。”凌云的声音如忘川的河水一样冰冷刺骨。他说。“无论是你，是他，还是我，都曾是别人棋盘上的一颗棋子。我们的罪，是他们强加给我们的，既然他们杀不了我们，就让我们从地狱中爬出来，带着绝望与痛苦把黑暗撒向三界。我们的火，要把一切都烧光……”

苑没有说话，她走在凌云的前面，凌云默默地跟着他，梦魔则立在原地等待着。

这两位曾改天换地的人物交谈着，他很自觉的退到一边，远远的观望着。

“凌云，仇恨是没有解的，执迷不悟的话等待你的只有无尽的黑暗。”苑淡淡地说。

“你看——”她指着那棵五彩斑斓的树，风落在上面沙沙作响，散落一地的忧伤。“帮我数数还有几颗果子。”

凌云抬头扫了一眼。“一颗。应该是土。”

“对啊！五行树只剩下了土。我的力量已经开始涣散了，等到有人摘下土的时候，我就要像摆渡人一样永生永世的困在彼岸了。他在河上，我在岸边。不过他还可以唱唱歌来思念他所爱的人，而我呢，我什么都没有，连思念的人——都没有。”她低着头沮丧着，眼泪也跟着落了下来。“知道吗？那时候我以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正义，为了三界苍生，当我打败混沌之神的时候我开心的笑着。他们一面将我封为‘精灵女神’，另一面就开始着手夺取我的力量，好在我没有立即将混沌之神封印在冥界，我们两个签订了契约，共度轮回。他忘记了一切，从身体里分出灵魂思想和意识，还有痛苦和部分力量。而我和人类签订了另一个契约……”

“和剑宗的祖师爷？”凌云知道那个传说，只是时间太久了，久到连他都开始怀疑往事的真实性，好像所有的记忆都褪色了，一切都变得模糊。只有他们这些活了几个上千年的人还记得很久以前的事情，在世人眼里只有口耳相传的神话故事，古书记载的毫无根据的传说。

“对。我有力量，而他们帮我世代守护。”苑淡淡地讲述那段鲜为人知的历史，几千年前她和混沌之神的那一战惊动了整个三界，她赢了，击败了混沌。但是在世人眼里她的恐怖程度和混沌是没有区别的，即使她是为了正义为了众生才击败了混沌，但是这个世界仍旧容不下她。

当她击败权利顶端的那个神明之时，就预示着她已经站在了众生的顶端。

这是所不被允许的，那些利益的代表着将她捧上了人生巅峰，亦能将她狠狠地摔下来。

她被三界所排斥了。

“原来如此……契约解除了？”

“没有，但是他已经五年没有会剑宗了。所以我和剑宗的契约已经解除了，而他——还在徘徊，在暗与影的世界里徘徊，在迷失的道路中追寻着可悲的命运。他真正醒来之日，已经不远了……”

飘飘荡荡的幻影，背负著可悲的宿命，在迷途中徘徊。可悲的人，被这个肮脏的，污秽的，一成不变的世界所排挤。

这场暴风雨迟早要来的，而这一次苑不会再置身风眼之中，“这个世界，终究要是我的，如果他回来了，这一次我会让他地狱。”凌云一字一顿的说道。“这个世界人，只有垫脚石和绊脚石的区别，如果挡我的路，那就只有死。”

凌云的杀气是真的，除了他没有人能够让他提起如此强烈的杀气。如果不是那个男人，也许现在这个还是他的，那些曾束缚他的诅咒也许早已打破。所以凌云恨，恨他的愚蠢，恨他的懦弱，偏偏是在最不该的时候阻止了凌云的前进。

两位神明的战斗，响彻了整个天际，黑色火焰，蓝色的流光，让三界为之颤抖。

凌云终究失败了，蓝色的流光将他的身体粉碎，可他是黑暗之神，拥有黑暗之瞳的他怎么可能轻易地死去。他不会死，他度过了忘川河待在彼岸的世界里，一天又一天一千年又一千年……

终于归来之日，这个世界早就没了混沌之神的踪影，而凌云的黑暗之瞳也分散了，左眼和右眼，而且真正的左眼还没有出现。

“你这么恨他，难道是向我来打听他的踪迹的？可我不知道……”几千年前，混沌之神夺走了黑暗之神的一切，而精灵女神又夺走了混沌之神的一切，无形的枷锁将三人紧紧禁锢。任他们强过整个三界又如何，还不是像棋子一样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我不是为他而来，而且——我现在的力量根本无法像几千年前那样翻云覆雨。”

苑的确感觉到了他微弱的力量，就像是风中摇曳的烛火随时都有可能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