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1/10）

水晶的一滴泪第八十章

张亚东先生就是属兔（张亚东现在是亚洲顶尖级的音乐会制作人），他虽然当过朴树、王菲李宇春的音乐制作人，他自己本身也是很能唱歌的，但他就是厌倦在舞台上唱，他宁愿躲在后台或录音棚里轻轻地做着别人想不到的肖邦式的音乐，连他自己都说过他不适合做莫扎特那样的锋芒四射的台前人，他更宁愿做肖邦一般低低吟唱的音乐诗人，但后来张亚东了解到肖邦是很热衷于政治的，亚东就马上放弃了追捧肖邦。我举这个例子只是想说黄飞菲也就是这样的人。

黄飞菲那天静静地坐在建工楼五楼的那个空间走廊里面，悄然地按着我叫的姿势排动着，我不知道她当时为什么那样愿意，或许是因为看了我在提前一天画的那幅自画像里面散发出来的独特霸气把她慑住了，或许她觉得我可以把一个人内心的东西能表达出来。是的，我觉得我在这方面很有天分，我真的可以把第一次坐在我面前的人心底的那份真正的苦甜勾出来，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能力罢，我也是那种独立来看很美，但和别人相比却显得有点零潦的男孩子，所以我有时候也习惯往偏僻的领域走去。

其实每次让模特在我面前被我画时，我都在心底里有一种浪漫的感动，你几乎可以感觉到你和模特是被融为一体的，就像现在写作的我一样感觉到自己和《琴心里的一滴泪》是一体的。画家和模特的融为一体远远要比肉体的融在一起要来得让人怀念，因为那是一种眼神的轻触，一种寂静中的提炼，在小心翼翼地试探，在刚刚开始的紧张及不信任之后很快就开始坦然，在这种坦然里你可以有很多很多想象的余地，模特可能会把画家当作一个大哥，但又不是一个真正的大哥，所以不敢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显出来，最多只能把比较自信的一面显露，毕竟如果把真实的那种女生娇憨表现，那一般大哥都会面无表情的骂一声；如果把画家当作丈夫，但丈夫的意义就是他已经了解自己肉体的一切（尽管灵魂上或许不一定丈夫就能完全了解），所以当画家的模特最好状态就是把全身处于一种半休眠状态，那种美感很美，真的很美。我也静静的看着她，很静的，很专注的，在当时我几乎忘却了一些，我觉得我拥有足够的自信去调着各种颜色，各种颜料，在真正美好的东西在前我可以把我感性骨髓里的血液调得很均匀，把她勾勒出来，本来好像她就一直都在那儿一般，又怕随着时间她会很快地老着似的。很多女生应该都会浪漫地想象着有朝一日能够被一个英俊的少年画家轻轻地勾画，在那画布上一点一划地悄然成形，把那青春容颜真正的留下，就像诗一样，散文一样；尽管被那俊俏的王子画画时自己看不到他所醮下的每一笔，但却可以很诚挚地看着他微微翻着的眼，看着他专注而把嘴小心的抿起来，想象着自己的画象被展览时那些观众们看着自己的相片时又会是怎么样的一个心态，是一种戏谑的心态还是以一种庄重的欣赏态度来看自己？他们会不会对自己的肖像指手画脚，到时候评价的到底是对画家的评价还是对自己这个模特的评价？

我对她笑了笑，她悄然知道我已经看到她不太集中的精神，也笑了一下，露出右边那大大的虎牙，对，我记得了，她的那两条大虎牙让我觉得她还是个小女孩子，很美的一个小姑娘。我不禁痴了，只有在这个时候，我那因为未真正成熟的男人心才可以稳定地观拟着一个女生，这种眼光几乎是近于神圣的，相信在广西工学院里敢于画人物模特来开个人画展的学生也只有我一个人了。画家是需要自信的，如果不自信，会把画出来的东西就会不由自主的通俗化。或许同时也是我对自己那种外形优越感让我在任何女生漂亮女生面前都能够保持着自信而粗犷的举止，我有时候觉得很多人已经把我的一切不符合规范的个性举止都合理化和漠视化，也都是因为有这种优越感和执著感吧。

“你端着画夹，就好像你就在山青水绿之处。”我帮她找着想象力，“你的内心是孤单的也是集体的。”我本来还想一些压在舌头中的话“你不是最美丽的，但你是中等的俊俏，有点强制而抒情地把自己画技表现出来，从而追求一种真正的才华少女的感觉”，这句话我最终没有同她说，但那时候应该说还是不应该说，我现在在回忆起来时也还是不能确定，或许说了她会不高兴，毕竟一个女生能这样大胆地被一个被第一晤面的男生来画，那说明她心里已经很在乎自己是个很美的女生了，当我把她说成不是真正的传统五官美而是“个性美”时，她内心里又会有什么反应？因为外貌美是在短时间很难改变的，如果是真正的美就可以一直被肯定着，如果是灵魂美，但灵魂是不确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