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新）（1/3）

沉默的枪刺第一百三十五章（新）

意外，辞典里对这两个字的释义，是意料之外的事件。

不过，但凡用上了意外这么个前缀，那么，所发生的事情，基本不会是什么好事。故而，意外之喜少有，更多的，常常都是惊吓。

然而人生，却总是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意外。

比如，当初意外的去当兵，又意外地成为了狙击手，再意外地进了“T大队”……而最大的意外，就是被陆云巍找上，从一名军人，变成了犯人，再成为了越狱的逃犯，而后又成了“杀手”。

这么细细一想，忽然就觉得，我这一辈子，似乎都是由各种各样的意外堆叠而成的。

而眼下，又一个意料之外的事，在让我恼怒异常，恨不得将某些人杀死，以绝后患的同时，又成为了促使我下定决心，完成覆灭“刺秦”这一“卧底”任务的主要原因。

那是在“青龙事件”暂告段落之后，郑建军请出“星庭”的七星令，召开“刺秦”的非例行高管会议之前。

那是我和“朱雀”从“白虎堂”离开后的第七天。这时间我记得很清楚。因为，在那个弥漫着浓重血腥气的刑讯室里，“朱雀”这个女人，就环抱着双臂站在那儿，冷眼看着“白虎”这个凶人，活生生地将人胸膛剖开，扯出了里面的心脏。

从头到尾，她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当“白虎”献宝一样，用血淋淋的双手，将那颗犹自在跳动的心脏，高举着向她示意时，她也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然后说了句，拿去喂狗。而被四肢大张着钉在墙上的那个人，竟还没完全断气。

那时，我的心里，莫名就升起了一股彻骨的寒意。突然就觉得，眼前这个一身素黑的“朱雀”，和以往火红裙裾的她，完全是两个人。

“怎么，很怕我？还是觉得，我残忍狠毒？”

回去的路上，换成了她自己开车。或许是从我的脸色中看出了什么，她如此问我。

我想摇头否认来着，可最终，却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还说，“杀人不过头点地。他确实该死，可这样的死法，未免……”

“未免太过，太残忍了是么？所以是我狠毒了是么？”她冷笑着打断了我的话，不等我接话，她又接着说道：“你以为刺秦是什么？善堂么？不狠不毒，我能在这弱肉强食的地方活到今天？颖蓁那傻女人倒是不狠毒，可结果呢？嗯？”

她猛地刹住车，让猝不及防的我，狠狠地往前栽了一下。若不是被安全带勒着，脑袋就得和风挡来次亲密接触了。

这女人搞什么？不知道高速行驶的时候，急刹车容易出事么？

正想质问她时，却听见她说了句，“下车。”见我一副没反应过来的样子，她的声音拔高了少许，冷冰冰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下车！”最后，又加了一个字：“滚！”

于是，我就被她撵下了车，扔在了路边儿。看着那咆哮着远去的车子，我不禁摇了摇头，自嘲而笑。所谓“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现在，这事情差不多算是告一段落了，我这个临时凑数的跟班，自然也就没了存在的必要。当然了，这不过是被人抛下后，聊作安慰的自我解嘲罢了。

不过，这样倒也不错，至少，可以让自己稍稍松口气。毕竟，“朱雀”这种女人，本就喜怒无常的难以伺候。更何况，经历了今天这档子事儿，那无形的精神压力，着实让我有些透不过气的感觉。

所以，缓缓气也挺好。反正现在时间还早，刚好，我可以去做一些自己早就该做，却一直没做的事情。

拦了辆出租，我径直回到了租住的公寓。先是洗了个澡，而后换了身衣服，确认身上再无从那地下七层沾染的气息后，我没有急着出门，而是点着了一根烟，就着那缭绕翻腾的烟雾，将曾经陆云巍留给我的，关于联络点的相关信息，暗语之类，从大脑的某个角落里挖出来。

这种翻捡记忆的过程，于我而言，无异于又经历一次心灵上的折磨。因为，总有些平日里刻意回避、不敢回想的东西，会被这翻捡给带出来。

于是，不知不觉间，大半盒烟，都变成了堆在烟灰缸里的，一截截长短不一的烟头。而当我想要再点一根时，才惊觉，这烟盒竟然已经空了。

呆愣了片刻后，我默然苦笑，而后，将这空空的烟盒，在掌心里揉捏成了一团。

这样的日子，是该早点儿结束了，不是么？否则，将来的某一天，被挂在那地下七层的人，或许就是我了吧？只是不知，那时，会不会也有人要挖出我的心来，看看它究竟是什么颜色。

也许是真的厌倦了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