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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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24遇到14十二
在几乎“永久”地住进医院之前,我是有一个女朋友的,她身上也有简单的洗衣皂的味道。在我住进医院没到一个月,她就渐渐地不来这里看我了,然后就消失了。
最早的时候,她还会给我床头插上新买的鲜花,会给我买特别可口的白粥。在她已经确定不来这里的时候,我其实很想给她发个信息,至少好聚好散,有个明确的结束。但是拿了手机又放下,拿起了再放下。那会儿我还没有住进现在的这个病房,那时还是普通病房,床尾方向的墙上不知道被谁挂着一面镜子,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上蒙上了跟死亡“结交”的白霜,我就彻底放弃了。
毕竟她没有允诺过我什么豪言壮语,我也知道我和她之间也没有什么海誓山盟,所以在这样的时候,她选择离开,我也是尊重的。
我默默删掉了一切关于她的东西,信息、照片、地址、电话,留了仅有的一张照片,是我和她刚住在一起没多久时候的照片。
是个周末的早晨,起得非常晚,终于赖够了床,前后脚起了床。她一开始散着头发,在靠窗的洗漱台前刷牙,一边刷牙一边拿着皮筋把头发拢起来,扎成马尾辫。
我拍了她的马尾辫,整整齐齐地垂直着。
她叫付乐,我和她是在北方认识的。
我拍这张照片之前,我和她是没有情感上的统一认同的,应该这么说才对,在前一天晚上之前,我和她并不熟悉。
不认识的那种不熟悉。
奶奶去世之后,我跟着那个男人那个女人来到了北方,具体地说,是上海,还没到北方那么远。上海的冬天可不是我现在躺着的地方这样,冬天屋子里是热的。我跟那个男人和那个女人离开东兴的时候,是冬天。我需要带走的东西,被一辆车提前一天运走,就在车开动的同时,那个男人特别果断地把奶奶的房子卖掉了。
奶奶有两处房产,一处是我儿童时期在东兴市区住过的老小区,一处是我稍微长大了一点跟奶奶住的现在的房子,背后有一条小河,河对岸的远处有竹林和山的影子,院子里还有一棵成熟的木瓜树,郁郁葱葱的。
中介看完房之后,那个男人就在售房合同上签了字,非常正式地跟我说:
“虽然你奶奶临终前没有留遗嘱,但是这两处房子处理之后的钱会直接放在你的户头,等你成年了就可以拿出来用。”
他说这话的时候,没看我,我也没看他,我们没有正式看过对方的样子。
他开着车,带着我和那个女人从东兴上了那座大桥。我想象过无数次我离开东兴的方式,现在的这种,从来都不在我预设的方案里。
我就这么离开了东兴,完全没有任何感觉。
等我到了上海,走出飞机的那一刻,我发现上海是那么冰冷。耳朵听不到任何声音,那个女人告诉我,是因为气压,耳朵会刺痛,过一阵子就好了。所以从机场到静安寺的家里,我几乎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整个人都被这股子冰冷和刺痛掩盖了。
我大学学习的是服装设计,我是在奶奶去世之前离开我的那段时间发现了我的这个才华的,我随便在纸上勾勒出我脑海中某些形象,在新来的那个大学生眼中都视若珍宝。
他看到我画的那个形象,就是欧娜娜坐在窗户边,看着外面的侧影。
并不是写实的,只是简单地拿着2B铅笔描摹勾勒了几根线条,写意的那种。所以在我离开东兴之前,我被送到了东兴的一个美术辅导班学习过一阵子。
我到了上海融入不了周围的环境,所以逃课是我的常态。我经常用我的病作为幌子,告诉我的同学和老师,我不能来上课。久而久之,我和那个班级的环境显得生疏、格格不入。等我去上课的时候,我也是独自一个人坐在窗户边,看着外面。
窗户外面自然没有那棵长了数百年的大叶榕树,是一面墙。红砖被雨水腐蚀得模糊了的一面墙。
我和付乐是怎么认识的呢。
大学里设计专业的
人,大多数都比较走在时尚前沿,所以那些奇奇怪怪的周末策展,就是我们经常光顾的地方。他们喜欢欧美主流设计师的理念,我偏爱小众的畸形审美。
让我可以痛哭的一个作品,是极简主义的。
上海黄浦江边有一个旧工厂改造的美术展览馆,中间有一个耸入云端的烟囱,外面被设计成了温度计,昭告着整个上海的冷与热。那个让我痛哭的作品,就在里面。
什么都没有,只是从中空的高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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