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章：夜读（1/2）

激情燃烧的时月第013章：夜读

骆伟贤兄弟五人都被送到西安张家班学习过，骆伟贤出师后能导戏，能编戏，吹拉弹唱样样精通；骆凤岗让他做了戏班的头。

骆伟贤娶了连鸽后把导演位子让出来主要负责编剧和人员管理。

头把弦敏学说完上面的话问连鸽：“唱哪一段戏？”

“当然是三世仇中小兰的西北风啊！”连鸽不假思索地说了一声，给武场面坐鼓的长贤点了点头。

长贤一声鼓响，武场面锣鼓珈佀立即响起；锣声消弭，文场面板胡拉奏起激昂的秦腔苦音尖板，英莲唱起：“西北风吹的我浑身打颤”，拄着一棍讨饭棍，胳膊上挎着竹篮跌跌拌拌出场倒在地上。

紧接着一个二倒板，英莲又唱：“大雪飘衣裳单行走艰难”。

场外响起热烈的掌声，不知什么时候；听见锣鼓珈佀的老戏迷已经站满一院庭，英莲的唱腔顿时博得大家齐声喝彩。

老戏迷是秦骆寨村剧团的支柱，剧团演走到那里他们跟到那里；骆家园每次排练，老戏迷们也是一场不落。

现代戏《三世仇》里面扮演小兰的角儿一上台就忘词，老戏迷们愤愤不平；他们四处打听八个生产队哪个姑娘会唱戏。

骆伟贤耳闻的秦家姑娘英莲，就是老戏迷嘴里听到的；没想到英莲如此理想；不但能唱而且一唱就是“呱呱叫”。

英莲一上场能做动作能演唱的功夫，全是她平时在骆家园排戏时用心看的记在心间；没想到还真派上用场。

英莲唱完两句连鸽说了一声“好”，正式选她做角儿小兰；但一旁的老戏迷喝喊着让她把“西北风”唱完。

英莲也不拒绝，文武场面重新响起；英莲接着唱道：

活剥皮偷银钱买通法院

我爷爷受冤枉坐了牢监

我的娘气得重病犯

一家人少吃缺穿受可怜

无奈何我和哥哥沿门讨饭

手拿着讨饭棍擦泪不干

……

英莲被连鸽导演和骆伟贤团长选中，顶替雪儿姑娘扮演《三世仇》中配角小兰。

而连导演决定在正会那天晚上就让英莲上场。

骆伟贤见连鸽如此讲，蹙蹙眉头站在一旁没有吭声；连鸽把英莲留下来说要辅导她如何演好小兰这一角色。

秦源见姐姐被连导演留下来，便就一个人回到小西村第七队的家中。

爹和娘听说自己的闺女被村剧团选中，自然高兴得合不拢嘴。

秦源只好爹娘说了几句话，便就一头钻进自己的小炕屋阅读小说。

秦源先读《说岳全传》，一个生字也没难住他；这是因为骆伟贤送给他一本四角号码字典，还教会他查阅生僻字的口诀：

横一竖二三点捺，

插四插五方块六，

七角八八九是小，

点下有横变零头。

秦源本就是脑子灵光，更何况他是重温自己童年；骆伟贤如此这般一指导，他便心领神会；很快就记住四角号码查字法的口诀。

黑夜很深沉也很寂静，鸡架上的鸡“嘎嘎”叫了两声；西屋那边立即传来娘“吽沭吽沭”的声音。

“吽沭吽沭”是驱赶黄鼠狼的声音，秦源慌忙把油灯吹灭静静听着。

田野里长出禾苗后小动物十分活跃，黄鼠狼吃不饱肚子时就窜进农户家中偷鸡。

鸡一到夜晚看不清东西，被黄鼠咬住脚爪后会“嘎嘎嘎”啼叫报警。

人一旦听见鸡叫声立即会被惊醒，喝喊着驱逐黄鼠狼营救鸡鸡仔。

那时候的鸡可是宝贝疙瘩，鸡屁股银行家家都有；鸡下了蛋舍不得吃，全拿到集市上卖钱购买油盐酱醋。

这样的日子很拮据，但大家精神却十分爽利；一到晚上就去新庄一队骆家园看排戏，三四十里路的五丈原唱大戏也会赶过去看的。

尤其是秦源回到自己的童年，知道后面的日子是苦去甜来；更就全心身地投入生活之中。

娘高喊着驱逐黄鼠狼的声调跑到鸡架下面，爹跟着跑上去问了一声：“快看看鸡有没有被咬死！”

天很黑看不清架上鸡的情况，但黄鼠狼早就溜跑了。

娘返回屋里把小油灯端出来递给爹，爹举起小油灯往鸡架上照；见五只鸡一只未少，只有一只鸡腿上往出流血。

爹将受伤的鸡从架上捉下来递给娘，娘抱在怀里找了一条破布为其把伤口缠住说：“鼠狼只咬伤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