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可惜（1/1）

大明第一宠后第21章 可惜

郭镛却免不了大吃一惊。

太子这是要整倒尚铭？

汪直被贬去南京后，西厂解散。

东厂重又独大，尚铭春风得意，到哪都是一副不可一世的嘴脸。

太子要在这时整倒他？

会不会太冒险了？

郭镛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小心翼翼地道：“殿下，尚铭根基深厚，不如还是徐徐图之吧。”

太子听了这话，却也不恼，只是淡淡一笑：“他有什么根基？不过是仗着父皇的恩宠结交了些大臣罢了，都是些镜**月的交情。”

他望向宫阙连绵的天际：“一旦父皇厌恶了他，这些人不群起而攻之，就很是不错了。”

郭镛略一回味，心中一凛——

中官，乃是无根之人，安身立命靠的便是主上的欢心。

一旦失了恩宠，便如坠万丈深渊。

这道理他不是不懂。

刚到太子身边侍候时，他被周围人奉承巴结的很是翘了几天尾巴。

他师傅知道后，把他叫去训了一顿：“怎么？这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甚了？”

见他犹是不服，他师傅气地狠戳他脑门：“蠢货！人家敬的是你背后的太子！太子要一不用你了，你就什么都不是了。”

他

这才清醒过来，此后认真做事，谨慎做人。

只是看惯了权监们呼风唤雨的样子，他到底还是一叶障目了，以为走到他们那个高度的就和他不一样了。

他忘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何况一介奴婢？

他心中大受触动，愈发恭敬：“殿下说的是，是奴婢愚昧了。”

太子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徐徐转过身来：“都说共患难易同富贵难，西厂独领风骚时，李孜省和尚铭自然同仇敌忾。可如今到了分果子的时候，他们两个又不是孔融，不打的头破血流才是稀罕事呢。”

郭镛知道太子这是让他使人去两边挑唆，好坐山观虎斗，忙点头不止：“奴婢明白了，请殿下放心。。”

太子满意地唔了一声，重又转回去，把手搭在阑干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拍着。

郭镛见状刚想告退，忽听太子问道：“汪直怎么样了？”

汪直被贬去南京快有半年了，但仍时常被人提起，这和他曾经对天下巨大的影响力不无关系。

郭镛亦对其多有关注，因而立时便答道：“汪直十五六岁便提督西厂，真真正正的少年权臣。如今不过才二十，就再

无出头之日，余生只能在南京做个小小的奉御。若是旁人只怕满腹怨言，时有怨怼。他倒挺看的开，成日里喝茶养花，好不自在。”

太子闻言沉默了片刻，方很有感慨地叹道：“他实实在在地做了好些事，委实也是可惜了。”

御史们去岁怒言：“天下之人但知有东西厂而不知有朝廷，但知畏汪直而不知畏陛下”。

这样的人，即便身上有些功劳不假，但哪就可惜了？

这话太子说得，郭镛问不得，只能沉默以对，心中暗自思量着太子说这话是不是让他私下里照顾汪直一二？

其实，这样费力不讨好的事情真没必要。

若是让有心之人捅到了天子跟前，还得说太子营私结党，别有用心。

可郭镛心下却是无端一暖，太子对天子的弃棋尚且心有不忍，何况对他呢？

他微微一躬身：“奴婢省得了。”

太子也不问他省得什么了，轻轻唔了一声，摆手叫去。

郭镛行过礼后又退了好几步，方转身轻手轻脚地下楼而去。

他走后许久，太子仍沉默地站着。

没人知道，太子在想些什么。

高楼之上寂静无声，便是檐下的风铃也因无风而静默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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