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信念动摇（1/2）

眼中存星河第24章 信念动摇

苏离沉默地熄灭了心中的忿忿不平，他只是一个听从指挥的棋子，无从选择。

“那我……接下来怎么做？”

苏离迷惘的问道。

杜然特散去狂热，静静道：“搁置……并不是放弃，还记得我当初给你说的话吗？”

“我们不能将筹码只压在一个天平上。”

“无论是预测星神的诞生，还是发现翡阿的真身所在，我们都仅仅是从蛛丝马迹中推测和观察的，在这些证据出现之前，谁都无法肯定的去盖棺定论。”

“即使是现在，我们也要步步为营，潜伏者计划是我们当初唯一的路——可是现在，暗影星的护星结界荡然无存，又有外来星神的降临，于是我们有了更多的选择！”

“我们可以直接调动大军，攻占邪魂海，但这必然会损失惨重得不偿失，我们也可以继续潜伏者计划，里应外合覆灭暗影氏族，这样我们可以保存更多的有生力量去活捉星神，但无论怎样——”

“这一手好牌都在我们手上，怎么打，打烂亦或是通吃，都由我们决定。”

“你懂我的意思吗？”

杜然特凝视着苏离，慎重道：“我告诉你那么多，不仅仅是因为你是我一手带进的，更重要的是，你要对自己的命负责，因为……”

“这是你自己亲手选择的路啊！”

余音袅袅，在这片空间，在苏离的内心，回荡，激起涟漪。

苏离知道了，杜然特察觉到了他内心微妙的变化。

杜然特有些愤怒，愤怒于苏离竟然因为浅浅的一句话，就失态恼火，愤怒于苏离时至今日，心中却仍然怀有侥幸，更愤怒于苏离，竟然被一些条条框框的世俗伦理道德所束缚——这可不是过家家，这是星际间的战争！

杜然特的怒火与众不同，没有张扬的情状，没有嘶吼和训斥，却格外的含蓄深刻，让苏离产生了羞愧。

他的面前似乎闪过一些文字，是他作战前轻描淡写扫视而过的铁律。

现在的他，身处这波澜壮阔的星际战争，居然还心怀幼稚，为一些虚无的意念所束缚。

黑曜城的焚城灭族也好，暗影星真实的历史也罢。

没有谁在乎这究竟是一场怎样的战争，就算暗影氏族是人类又怎样？

难道人类与人类之间，就会和平相处了吗？

利益冲突，力量争夺，在这些战争面前，理性思考的博弈背后，道德，生命，亲情，信念，文化……又有谁会去思考在乎呢？

就算他亲手杀了阿卡猎，沦为杀人凶手，那又能说明什么？

难道哥伦布的人类知道真相就能改变什么吗？

纵观人类的历史，本就是一部充满血腥和争夺的史诗。

在战争的齿轮下，妄图去在乎一些被随意践踏的东西，本就是不切实际的想法。

杜然特是在警醒苏离，时刻在乱局中保持冷静，不因得失而困惑和愤怒，才能全身而退。

虽然换了一具成熟的肉体，可是……没想到自己的灵魂还是如此稚嫩……苏离微微自嘲。

豁然间，心中许多盘根错杂的迷惑和纠结，陡然烟消云散。

苏离抬头，眼神清湛灵动，道：“我明白了。”

杜然特顿了顿，深深看了苏离一眼，说道：“我们会在你去邪魂海的中途制造意外，届时会有人趁乱联系你，将一种新型的潜伏武器交给你，通过它我们就能准确定位翡阿的本体。”

“等我们获取了翡阿的坐标，就通过定向超级武器毁灭它。”

“祝你好运！”

话音落罢，杜然特的身影消散而去，剩余三个窗口的高层也纷纷对苏离祝福，然后切断了联系。

苏离睁开眼睛，夜幕如水，月色朦胧，浩瀚的星辰和绿色的星云在点缀这穹庐，就像一幅如梦如幻的艺术画。

一阵风吹来，四周的叶子哗哗作响，清新之气沁人心脾。

这风格外冰冷，吹到人身上肌肤都忍不住泛起疙瘩，汗毛倒竖。

高处的景，何其烂漫。

高处的风，何其刺骨。

忽然，苏离的身体忍不住僵直了起来，他的耳根微动，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灵敏的嗅觉闻到一股熟悉的气味。

原来是她，苏离放松下来，他一瞬间想好了托辞，于是背过手，淡淡道：

“出来吧，跟着我了半个晚上，是有什么想问的吗？”

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