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每个少年终将死去（2/2）

微笑吧，我们约定好的！第77章 每个少年终将死去

现有点嚣张啊！学校的光荣榜跟你家后花园似的！连我这个闭关期的高三生都被你煞到了！”沈然突然戏谑道。

“什么话？说得好像我以前很差劲似的！我向来优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颇有些臭屁地说道。

“不一样吧！以前的你，做什么都是点到为止，跟完成任务一样，从没真真正正的投入过，即使优秀也优秀得很随性，不会像现在一样，优秀得咄咄逼人。”

“我能把它当作是你对我的夸奖吗？”我调皮一笑，“其实这样很好啊！上天既然给了我那么好的天分我如果不将它利用到极致岂不是暴殄天物？我现在才发现，我之前一直都在浪费资源来着。啧啧，浪费多不好，遭天谴哪！”

“不是不好！说起来突然发愤图强了，搁哪儿看都是一好事！独独是你这样却让我觉得不安，好像是一下子要散尽自己所有的光芒一样……”沈然一脸凝重地看着我，转而无奈一笑，“说吧！”

“说什么啊？”我被他问得一头雾水。

“你还装上瘾了是吧！说你为什么突然离开实验班，说你为什么突然那么拼命了起来！”

“那有什么‘为什么’，没考好，就被赶出来了呗！出来了以后，反省了一下就开始努力了呗！努力之后就创造辉煌了呗！”

沈然突然严肃了起来，薄怒道：“在我面前，你需要这样吗？你是怎么样的人怎么样的性子我不清楚？我只是以为你需要一个倾诉的人，所以，我来了！”说到后来，语气却渐渐温柔了起来。

以为你需要，所以，我来了！这样的人，让人如何拒绝得了？沈然这家伙，总是无法让人不感动……

“师父，现在想来，我真的很佩服你！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喜欢着别人，还若无其事，你是如何做到的？”

沈然惊愕地看着我，好一会缓缓点了点头，恍然大悟道：“原来是情伤啊！难怪！”继而苦笑道，“还说我，你自己不也做得很好吗？”

我也苦笑：“我若做得好也就不会选择逃开！那一次，我心神大乱，考得很差，却也未必没有一点私心在里面，潜意识里想要一个远离他的契机……”

“江南，你认为爱是什么？”沈然望着远方的天空，突然问道，一脸的平和。

爱？我皱眉，初识情滋味的我似乎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大概是渴望吧……

“爱，只是一种情感！尽管我们心里都希望我们喜欢的人也能喜欢上我们，然后两个人能够在一起。那也是希望而已。事实上，爱，并没有固定的形式，谁规定只有相守到老才是爱情，这个世界上的两情相悦毕竟太少，那需要太大的运气。我们不能因为它没有朝着我们希望的方向发展就否认了情感本身，说到底，爱，只是你自己的事，是你一个人的情感，与旁人无关。谁也没有义务非要对你的情感负责。所以，江南，何必强迫自己去遗忘一段感情呢？即使得不到，换个角度去看，他也是一份极美极美的情感，只是没有向着我们希望的方向发展罢了！默默放在心里好了，它美好得足够我们悄悄回味一生！”

我像不认识一样一瞬不瞬地看着沈然。这些年，他说放下，说成全，原来从来不是指要去忘记，而是要铭记一生啊！是啊，为何要有那么重的得失心呢？我的爱情，只属于我自己，永远都在我胸腔得左边，谁也抢不走！

我豁然开朗的同时，心中却不免酸涩。沈然沈然，那个在某个夏夜，流着泪向我倾诉着他的初恋、那个口口声声说着“成全”眼里却是一派入骨萧瑟的少年，终是一去不复返了。

如今的沈然，眼中除了平和便是通透，再难看到一丝的起伏。终是，每个少年都会死去！而我所认识的那个总是用一脸无所谓掩饰着一颗执着的心的少年，已然已经死去……与此共鸣的是我那颗正在死去的少年心。看着他，我似乎看到了未来的自己，无措，却又真实得让人无法逃避。

饱受红尘业障的折磨与超脱尘世后日复一日的无欲无求到底哪个更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