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末章（1/5）

奈何惹尘埃第八十二章 末章

第八十二章 末章

元昌二十二年，夏未至，然，梁都上京之热已经胜过七月酷暑。极度紧张的气氛，不曾停歇地厮杀，流不尽的鲜血将护城都染得一片殷红，焦灼与血腥的气息在空气中久不退散。

靖王卫元琛在与恭王卫元诚一党纠缠了近五个日夜后，终于等来了卫元朗的勤王之师。欧阳弼眼见大势已去，自刎而死。恭王与秦铮则被生擒，押于天牢之内。这一场夺嫡之争以恭王一党失败告终。

森严肃穆的金銮宫殿，文武百官们已早早静候，貌似平静的容颜下暗怀各种心思。

恭王与秦铮的党徒基本上都被清洗干净，靖王卫元琛不改其狼厉作风并不出奇，而一向温和的桓王卫元朗在这几日中也显露出雷霆手段。在欧阳弼死后，迅速果决地清理控制了原属欧阳家势力下的禁军西南二营。加之原先朝廷派去北疆寇边的四十万大军在手，桓王卫元朗已经是梁国最有势力的皇子。这一点使得一些心思深沉的朝臣生出些别样念头。

消瘦苍白的梁帝在内侍的搀扶下坐上龙椅。受宫变一事的打击，梁帝身体状况急速衰老恶化，明白地显示出苍老病弱之态。

今日早朝，他要处理的便是关押在天牢里的二子卫元诚与左相秦铮。秦铮依律抄家灭族并无为难，可是元诚呢？

“父皇，儿臣请父皇饶二哥一命！”

金殿下，卫元朗跪倒为二哥求情，卫元琛则暗暗皱起了眉头。

“父皇，二哥他性情懦弱，会行此忤逆之事，终究还是受了他人的蛊惑，一时糊涂所至，求父皇看在父子之情，饶他一命！”

梁帝沉吟不语。而除卫元朗外，朝臣中也无人再出班附议，为卫元诚求情。

卫元朗见梁帝迟疑难决，暗自着急，如果不能保二哥性命，他所做的牺牲又有什么意义？

“父皇，儿臣愿以平定胡寇之功换二哥一命！”

卫元朗此言一出，大殿上的众官人人都显露出些许奇怪的神色。特别是卫元琛，脸色暗沉沉地，颇为难看。

胡王单戈一死，草原上各部落又成散沙，二十年之内将再无能力威胁大梁边境，此战之功意义重大，卫元诚与卫元朗兄弟关系一向恶劣，更几度愈除之后快，卫元朗竟然会以如此大功换卫元诚一命，真让人跌破眼镜。

梁帝微微露出些温柔神色：“唉！罢了，北疆一役，皇儿居功至伟，既然皇儿不惜以此交换那个劣子的性命，朕就看在你的面上饶他不死，只将他终生圈禁。”

“谢父皇！”卫元朗叩头谢恩，然后又道，“父皇，儿臣还给您带回样礼物。”

梁帝微微一讶，“哦？呈上来。”

不一会，内侍拿上来个盖着红缎的金漆托盘，李安连忙下殿来接过，然后捧到梁帝面前。

梁帝轻轻掀开红缎，现出一把暗黑色却又泛着淡淡紫芒的匕首，以及一块白玉圭，白玉中间盘着一条五爪金龙。梁帝心头一动，拿起白玉圭一翻面，“武霸天下”四个篆文赫然映入眼帘。

他再拿起那把泛着紫光的匕首，抬起头，注视着卫元朗，慢慢张口，似是自语又是提问：“龙纹白玉圭”、“紫电乌金匕”？”

“正是。”

细微的抽气声在他身后两侧响起，卫元朗依旧面色平静。

“皇儿从何处得来？”

“自然是从宝库里。”

抽气声变成了杂乱细微低语，卫元朗照样神色不动，卫元琛的脸却由苍白转为铁青。

“皇儿寻到宝库了？”

“是。”

梁帝眸色暗如秋夜深潭，神情中难掩讶异。他轻睨了一眼卫元琛，判定他事前毫不知情。

卫元朗选在这金銮殿上，文武百官面前送上“龙纹白玉圭”、“紫电乌金匕”且事前不知会卫元琛分明是有意太子之位，可是一向散漫不羁的元朗为何突然起了争位之意？

梁帝忽然笑了，“皇儿退胡兵，杀胡王，已是立了不世之功，如今又为我大梁寻得武帝宝藏，实在是大梁之幸也。”

卫元朗躬身垂首，一语未发。

众文武官员则连忙伏地叩首：“陛下洪福齐天！万岁万岁万万岁！”

“朕记得曾拟旨，无论哪个皇子，只要寻得武帝宝库便立之为储君。不知众卿家可还记得此事？”

这种事怎么可能不记得？不过在此之前陛下分明有意传位于靖王，又刚刚经历了宫变，谁也摸不准梁帝说这话究竟有何意图，大家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