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护工的“兼职”》（1/3）

十年喂狼该醒了第26章 《护工的“兼职”》

消毒水的味道钻进鼻腔时，周蔓正跪在地上，用一块半干的抹布费力地擦着病房的地板。!w/a.n`b-e!n!t!x-t¨.!n,e￠t?瓷砖上沾着不知是谁泼洒的粥渍，黏糊糊的，带着一股馊味。她的腰弯得很低，透析后残留的虚弱感像潮水般一阵阵涌来，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顺着鬓角滑落，滴在灰蒙蒙的地板上。

“快点！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病房门口传来一个尖利的女声，是3床病人的女儿，“我妈等着换药呢，你把地板擦干净点，别到时候又滑倒了赖我们！”

周蔓没抬头，只是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抹布划过瓷砖，发出刺啦刺啦的声响，像钝刀割在心上。

这是她做医院护工的第三个星期。

出院那天，医生反复叮嘱她要好好休息，按时透析，加强营养。可她摸了摸口袋里仅剩的几百块钱，那是她修完手机、交完拖欠的透析费后，从陈阳留下的那张卡里取出来的最后一点钱。

休息？营养？

对现在的她来说，这些都是奢侈品。她需要钱，需要很多很多钱，来支付下一次、再下一次的透析费，来买那些能让她勉强维持生命的药。

她没学历，没体力，一身的病，除了在医院找份护工的活，她想不出自己还能做什么。

护工的活是李阿姨的女儿帮忙找的，说是“临时工，按天算钱，活儿不重，就是照顾几个不能自理的病人”。可周蔓知道，“活儿不重”是客套话。这些瘫痪在床的病人，喂饭、擦身、换尿布、清理呕吐物，哪一样不是又脏又累？

更别说她还要在每天下午五点到七点，去透析室做治疗。

“周姐，3床该换尿垫了。”护士小王推着治疗车经过，语气里带着点同情，“你悠着点，别累着。”

周蔓点点头，首起腰时，后腰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疼得她龇牙咧嘴。她扶着墙壁喘了口气，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事，习惯了。”

习惯？哪有什么习惯，不过是硬撑。

她走进3床的病房，一股浓烈的尿骚味扑面而来。>-卡?卡?ˉ3小%?说פ网D? `]追¨\·最±新?章¨?节ˉ老太太躺在床上，眼神浑浊，嘴里哼哼唧唧地不知道在说什么。周蔓熟练地掀开被子，忍着刺鼻的气味，解开老人的裤子，抽出湿透的尿垫，用湿纸巾一点点擦拭干净，再换上新的。

整个过程，老太太都在不停地扭动、抱怨，偶尔还会伸手推她一把。

“轻点！你想害死我啊！”

“笨手笨脚的！还不如我家以前那个护工！”

“我女儿呢？我要找我女儿！”

周蔓充耳不闻，只是机械地重复着手上的动作。她的耳朵里像塞了一团棉花，什么都听不进去，又好像什么都听得清清楚楚，那些抱怨和指责像针一样，扎在心上，密密麻麻的疼。

她想起自己刚参加工作时，在一家外企做行政，每天穿着干净的职业装，坐在窗明几净的办公室里，处理文件，接听电话，虽然也累，但至少体面。

那时候，她还能偶尔给自己买件新衣服，还能和同事一起去喝杯咖啡，还能对未来抱有一点点不切实际的幻想。

而现在，她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工作服，每天和屎尿打交道，累得像条狗，挣的钱却只够勉强支付透析费。

这一切，都是为了那个所谓的“家”。

为了周强能上学，她放弃了考研的机会，早早出来工作挣钱。

为了周强能买房，她打三份工，熬得整夜整夜睡不着觉。

为了周强能结婚，她掏空了所有积蓄，还背上了贷款。

为了周强能过上好日子，她把自己的健康、青春、爱情，全都耗尽了。

最后，她得到了什么？

被榨干了价值，像丢弃垃圾一样被丢在一边，身患重病，孑然一身，连活下去都要这样苟延残喘。

周蔓换好尿垫，帮老太太盖好被子，转身走出病房时，眼眶有点发热。她用力眨了眨眼，把眼泪逼了回去。

不能哭。

在这里哭，只会被人笑话，被人看不起。

她走到走廊尽头的消防通道，推开安全门，蹲在楼梯间里，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皱巴巴的面包。?2?8\看?书/网, ?更′新*最￠快/那是她今天的午饭，早上从住处带过来的，己经有点发硬了。

她小口小口地啃着面包，干得咽不下去，只能不停地咽口水。胃里空荡荡的，隐隐作痛。她知道自己应该吃点有营养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