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章（1/3）

赴人间月章

月章

付留云冲面前的人点头示意，回了句：“闻师弟。”

这人一开口，闻月章便听出了是谁，他再一次楞住。

接二连三的冲击让他头脑不太清醒，耳畔两人谈话的声音也听的不真切，模模糊糊的。

他心里满是疑问——闻丰予为什么会在这里？

闻丰予似乎话少了许多，没问付留云身后带帷帽的是什么人，也没问这里的情况，只是和付留云随意搭了几句话，不亲近也不生疏。

“又来寻东西？”

闻丰予点点头，叹道：“只是未曾寻到，大概还是方向没找对。”

“可需要帮忙？”

闻丰予谢绝了付留云的好意，坦然道：“那东西难找，一时片刻找不到也没事，我也习惯了，慢慢来吧。我出来许久，本打算今天找不到就回去了，听到这边有动静才来看看，不想在这里遇到了师兄。这儿既然有师兄处理着，我就也不多管了。”

“师兄珍重，告辞。”

“珍重。”

闻丰予转身缓步离开，像来时一样不紧不慢，踏着夜色消失在远处。

待到看不见人影，闻月章才开口：“他似乎沈稳了不少。”

“是，变了许多。”

“他长大了。”闻月章有些感叹，曾经总爱和自己怄气的弟弟，如今也沈稳起来，如果不是声音没变，或许他都认不出来了。

“他在找东西？”

“嗯，我这些年里很多次遇到过他，大多时间都是在找东西。具体在找什么倒是不清楚，只知道他很多次都像这样无功而返。”

闻月章低叹，到底十几年过去，似乎所有人都有了改变。

随后他摘下帷帽，因着闻丰予的到来，他心里平静了不少，目光直视付留云，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两天前。”付留云答。

“我哪里漏了破绽？”

“那天你晕倒，我带你到客栈的时候看到了魂珠。”付留云目光转向闻月章的左手，温声道：“闻家嫡系的魂珠，你们这一代仅你一个。”

闻月章轻笑，他目光低垂，下意识地擡起左手，见那血红的珠子露出来，金色曲水纹在夜色里亮莹莹的，妖冶中又带着几分雅致。

没想到是因为魂珠。

他闷声开口，语气中带着些嘲弄的意思：“你怎么知道这不是我抢的呢？况且，闻家这一代确实就我自己，但以前也不是没有其他人，你怎么断定就一定是我呢？”

付留云眸光深邃，“易容丹只能改变你的容貌，声音却没变。而且，你认识碧云两仪灯。”

碧云两仪灯是魔族圣物，名气虽大却只流传在魔族皇室手中，寻常仙门弟子根本不可能见过，又怎么能第一时间就认出？

闻家几代人里，如今存活於世的，也没有符合条件的人。

一点相符的地方或许称得上是巧合，那么种种迹象叠在一起，最终得到的只有一个结果。

——他是闻月章。

闻月章自然也想得明白其中关键，“为什么不拆穿我？”

“你既然不告知我真实姓名，必然不愿与我相认。”

听到这话，闻月章心底莫名有些恼火，他冷声问：“你既知晓我不愿与你相认，又为何要陪我来这里？怎么，付大公子这么多年过去，还是没收下那无处安放的善心和原则吗？”

付留云沈默不语，闻月章自知言错，止住话语却也没再解释什么。

解释什么呢？

解释为什么明明当年说好了等到大战结束就在兰溪见，自己却一个人悄悄失了约吗？

解释为什么明明已经死了十一年，却突然出现在这里吗？

或者，解释明明不想刺着付留云，明明是他自己的问题，说出口的话却这样不留情面吗？

他心里梗着，自己过不去，也刺伤别人。

“阿月。”最后还是付留云先打破了沈默，他沈声问着：“你……”

闻月章却没再等他说完，打断他的话：“付少主，眼下这里的事已经了结，我也该带阿平离开了，付少主不必再跟着。不管怎么样，这次谢谢付少主相助。”

他从怀中拿出早已碎裂的天海珠，又在储物袋中拿出一瓶丹药，递给付留云。

“天海珠贵重，我身上也没其他的，这瓶上品肃心丹，就当做偿还了。”

肃心丹是徐家特制的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