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2）

我即是道第12章

顾一进屋后，找了张凳子坐下，四处打量着屋子，只见屋子中心放着一张桌子，想来是平日吃饭所用，桌子旁边有几个柜子，柜子旁整整齐齐的放着一些劈好的柴火，屋子不大，屋内陈设更少，也就一副普通人家的样子。

“让你见笑了。”张二从其他屋子搬来一个小灶，点燃柴火，放了一把壶在灶上。“我们先烧点水喝，想来你赶了这么久的路，也是渴了。”

顾一笑了笑，开口问道：“张兄，此去进城，还有多远？”

张二往灶里一边拨弄着柴火，一边说道：“此去天都城，还要走上小半月呢，不过你也别着急，考试还要三个月后才开始，这路不好走，切莫着急赶路，丢了性命。”

顾一应了一声，也没顺着话题往下说，随口问道：“张兄平日就以打猎为生？”

“我这粗人，大字不识一个，也不像你们年轻人，这般能干。我这打猎，还是祖传下来的手艺，你让我放陷阱，布深坑，我还会，要让我读书，可是它认得我，我不认得它。”张二哈哈笑道。

“不过识字就是好，隔壁王家的娃儿，就因为识字，去天都城做了个账房先生的帮衬，据说那娃儿机灵着呢，那账房先生看好他，决定以后让那娃儿接替他的位置。那识字的，据老一辈说，那都是天上的谪仙下凡。”

时间不长，水开了，张二用帕子包着壶把手，给顾一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端起来，吹了吹，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才满足的笑道：“小兄弟，别嫌弃，家里穷，买不起那些老爷们喝的茶叶，不过这水也不差，咱自家井里打的水，甘甜着呢。”

顾一也端起水来，小心翼翼的吹凉了，一饮而尽，一股甘甜之意从口里直达心肺，让人忍不住赞叹起来。

“吃饭了。”随着一声喊，见那女人端着盘子，从另一间屋转了进来，那小孩手里捧着几碗米饭，大声喊道：“娘说的，再不吃，就凉了，凉了可不给你热。”

那汉子嘿嘿笑了几声，从屋角翻出一个酒壶，给自己和顾一一人倒了一杯，对顾一说道：“小兄弟，咱山里人，会打猎，一年到头肉倒是不缺，不过你明天要赶路，吃完饭，我俩趁着夜色，去门口小河里钓几条鱼，然后让我那婆娘给你煎干了，明天带着路上吃。”

“好，那就有劳张兄和嫂子了。”顾一并未推辞，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肉，大口嚼着，又喝了一大口酒，肉的香味和酒的香味混在一起，顾一很久没吃到过这么痛快了。

那汉子也不客气，速度和顾一不相上下，那女人在一旁不停得劝着张二吃慢一点，可张二速度丝毫不减，那女人看着，眉目间充满了满足的笑意。

不一会，两人酒足饭饱，张二让女人收拾碗筷，自己先将那狍子分了，让伢子挨家挨户的送了一些过去，然后翻出两根鱼竿，大声道：“小兄弟，你带两条凳子，我们去夜钓一番，如何？”

“好。”顾一拿着两条凳子，随张二出门，来到小河边，张二熟练的给两根鱼竿上了钓饵，递给顾一一根，坐在凳子上，似怕惊了鱼儿一般，开始沉默起来。

顾一见状，也不说话，自顾自的坐在凳子上，望着水里漂浮的鱼饵，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时间慢慢过去，水里始终没有鱼儿上钩，张二这粗汉子不但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脸上还一脸惬意的表情，一点也没有鱼儿不上钩的着急。顾一也不着急，自从踏入修道路途，辟谷已是最基本的法门，吃与不吃，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

月上中天，周围人家陆陆续续的灭了灯，开始休息起来，那张二许久不动的身子，突然伸了个懒腰，随即望向顾一，开口问道：“什么是道？”

顾一渐渐笑了，很快这笑意浮现在脸上，他望着张二，开口说道：“道，是我们所追求的终极。每个人，所追求的结果不同，道也就不同。如你这般，你的道，便是养家糊口，生儿育女，代代传承。我的道，乃是追求天地真理，万物因果。”

张二哈哈一笑，又问道：“那什么是因，什么是果？”

顾一盯着鱼饵，缓缓说道：“我在这钓鱼，是为因。”说着，只见他一扯鱼竿，一条大鱼正挂在鱼钩上，“这鱼儿上钩，是为果。”

张二笑的越发开心，他收起鱼竿，说道：“好了，小兄弟你的鱼已经上钩了，我们回去吧，莫要等婆娘惹急了，回去晚了，我可上不了炕。”

顾一也收起鱼竿，将那条鱼放回水里，只见那鱼尾轻轻一晃，摆出一阵涟漪，鱼儿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