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宴（四）（2/3）

天宠生辰宴（四）

地撇撇嘴，不答反问：“敢问史御史，你认为商鞅如何？”

史御史……众人默了，虽然没有错处，可是，为什么九皇子的语气会让人觉得他叫的其实是“死御史”······虽然不清楚九皇子为什么会问这个，史昭明还是如实答道：“若无商鞅，秦国不可能如此之快就拥有灭亡六国、一统天下的实力，成为天下至尊。虽然商鞅变法有严厉之称，但商鞅依然是秦国变强的最大功臣之一。”

“那么，《史记》又如何？”似乎对史昭明的答案很满意，景沐宸点点头，继续问道。

“《史记>乃史学大家司马迁所著，其中历数朝代，说尽名家，可谓是史家绝唱。”

“本殿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史御史，在《史记商君列传》中，有一段话‘令行于民期年，秦民之国都言初令之不便者以千数。于是太子犯法。卫鞅曰：‘法之不行，自上犯之。’将法太子。太子，君嗣也，不可施刑，刑其傅公子虔，黥其师公孙贾。明日，秦人皆趋令’，敢问史御史，这段话的大概意思是什么？”景沐宸从容地背完这段话，笑着问道。

“这，”史昭明顿了一下，还是答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对，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那就说明，王子在国家法律面前，与平民百姓是一样的，那么，本殿想问史御史一句，平民百姓称呼自己的父亲为‘爹爹’可有错？可犯了法？”说到后来，景沐宸的声音逐渐加大，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既没有错，也没有犯法……”史昭明终于意识到了景沐宸问这些问题的目的，但是，终究还是迟了，他的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既然如此，本殿称呼自己的父亲为‘爹爹’又有何错？又犯了什么法？本殿倒是想知道，什么时候沧澜国多了一条不允许称呼自己父亲为‘爹爹’的法律！”景沐宸慢慢走近史昭明，一字一句落地有声，让满殿的人皆瞠目结舌。

厉害！实在是太厉害了！

这，真的是一个五岁的孩子说的话吗？每一句话都环环相扣，步步为营，到了最后，即使你知道了这是陷阱，你也不得不跳进去。在场的人眼神都变了。

“而且史御史应该知道，唐太宗曾有言：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民如水，政权、君王如舟，不知道史御史知不知道，若是你一直刻意强调君王与百姓之间的云泥之别的话传入民间，会引起百姓什么样的反应？你觉得，他们是会开心，还是会愤怒？如果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那么，爹爹在民间的名声都是被你一手败坏的！”

史昭明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汗珠大滴大滴地落在地上，手和腿都在微微发颤。

“更何况，这件事，本来也算是帝王的家事，本殿对爹爹的称呼爹爹都没有反对，你那么快跳出来干嘛？你不觉得你的手伸得太长了吗？还是你觉得你已经有那个本事可以对帝王的私事指手画脚？”

话音一落，就见史昭明整个人都快摊在地上了，偌大的未央殿里，安静得可怕，所有人的眼神都落在景沐宸的身上。

那个孩子，怎么可以如此耀眼？

让人不敢直视却又忍不住关注?

景越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的笑意，宠溺的眼神胶在他的宝贝身上，舍不得移开半分。

那是他的宝贝啊，永生永世的宝贝······“陛，陛下，微臣，微臣绝无此意啊陛下，微臣，微臣……”好不容易，史昭明回过神来，赶紧磕头请罪，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为自己脱罪。九皇子罗列的那些罪名，无论是哪一条都足以让他粉身碎骨。而且，那些话言辞凿凿，他根本就没有反驳的余地，往大处讲，九皇子说的都没有错！

“看来，连史御史自己都无话可说，无言可辩了，那么，史御史你是认罪了吗？”景沐宸又往火上淋了些油。

“九殿下，莫，莫要欺人太甚……”史昭明手指指着景沐宸，气得身体直发颤，他什么时候承认了，什么时候？

景沐宸撇了撇嘴，回到景越的身边，景越冲着他微微一笑，说了一句让在场所有人都吐血的话：“宸儿，说了那么久的话，口该渴了吧？来，赶紧先喝了这杯茶。”说着，把茶杯递到了景沐宸嘴边，景沐宸顺从地张开嘴，喝完后，又自发自觉地窝回了景越的怀里。

众人看看跪在地上快虚脱了的史昭明，又看看舒舒服服躺在景越怀里的九皇子，无语了。什么叫差别待遇，今儿总算是见识到了。

景越看着史昭明，淡淡地开口：“史御史年纪也大了，是时候解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