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宴（三）（2/3）

天宠生辰宴（三）

到的消息？是安插了人，还是与人私通？不管是哪一个，他的女儿华贵妃都会受到牵连，他自己也死定了。至于说陛下所言，那就更不可能了，陛下从始至今都没有说过九皇子天资聪慧。

不过，华远能够坐到左相这个位置，总归还是能力不弱的，只是吱唔了一会儿，就想出了说辞，“陛下向来英明，九殿下既然如此受陛下宠爱，微臣猜测其肯定是有过人之处。微臣妄自揣测圣意，还望陛下恕罪！”说着又跪下了。

“等一下，我的问题还没问完呢！照你刚才那么说，爹爹宠爱本殿是因为本殿天资聪慧，不过，本殿倒是没有听过这样的道理，难道天底下所有的父母宠爱子女都需要理由吗？难道子女没有一定的能力就会被父母厌弃吗？难道天地伦常没有理由就不能践行吗？”景沐宸大声说道，声音带着稚嫩的童音，却在殿里的人心湖上投下了一块大石头。

是谁说九皇子柔柔弱弱的？胡说八道！有谁见过一个五岁的孩子能这么条理分明地说话？甚至还将一干朝廷重臣呛得说不出话来？难怪陛下那么宠爱他，若是自家也有这么聪慧，不，这已经可以称之为妖孽了，若是自家也有这样的孩子，肯定也是捧在手心里疼着。

更何况，此刻的景沐宸语气凌厉，一点都没有五岁孩童该有的幼稚，反而自信骄傲，眉目比刚刚进殿时还要耀眼几分，众人皆被其一身风华所震慑，都没有注意到他嘴里的“爹爹”，舒子安倒是注意到了，却没在意，因为他已经免疫了。而且，现在正在为自家有这样的外甥而骄傲不已。

华远依然跪在地上，头低着，看不清表情，“还请陛下恕罪，请九殿下恕罪，微臣并无此意，微臣……”

景越打断他的话，“不关左相的事，宸儿年幼，对什么都好奇得很，许多事情都想弄明白，所以才会如此，对于此事，朕也拿他没有办法。”景越苦笑着摇了摇头，“平身吧。”

一句年幼，一句好奇，把什么都推了个干干净净，不愧是陛下，手腕就是高，众人心中叹道，要知道，今晚左相的脸可都丢光了啊！

华远恭恭敬敬地道了谢，站起之后，景越冲景沐宸招了招手，“宸儿还不快回来？真是胡闹！”虽是责怪的言辞，但语气里却无任何不快，反而透着股亲昵。这下，众人明白了，陛下终究还是向着九皇子的。

“哦！”景沐宸乖乖地应了声，回到了景越身边。凡事过犹不及这个道理他也是清楚几分的，他今天已经狠狠地打了华远的脸，再继续下去只会让局面变得僵硬。不过，还是很讨厌这个人，唔，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机会。

眼神漫不经心地在殿里转了一圈，景越眼角的余光注意到华远的左手心紧紧地攥成了一团，嘴角不禁微微勾起。

“宸儿还有什么好奇的吗？”景越摸了摸景沐宸的头发，宸儿没有回到他的腿上坐着，不知还有什么事，他寻思着。

“没有，不过宸儿有一件事要做。”景沐宸认真地说道。

看着宝贝儿子认真的模样，景越脑中灵光一闪，难道……“是关于你母后吗？”

“嗯，”景沐宸点点头，“今日是宸儿的生辰，宸儿知道一个道理，每一个孩子的生辰都是母亲的受难日，而宸儿的母后，更是为了宸儿舍了自己宝贵的生命，没有母后，便没有宸儿，所以，宸儿想在宴会开始之前，先敬母后一杯，让母后知道，她的儿子现在过得很好。”

一席话说完，全殿寂静。

舒子安眼角湿润，子清，看到了吗？这就是你的儿子，虽然没有一点关于你的记忆，却一直都记着你呢，现在，九泉之下的你，该欣慰了吧?

景越静静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宸儿真乖，爹爹陪宸儿一起，敬你母后一杯，好不好？”

“嗯！”景沐宸轻轻地点头。

林恩来赶紧倒了两杯酒，景越和景沐宸各端了一杯，走下台阶，看着殿外明朗的夜空，景沐宸轻声说道：“母后，今日是宸儿的生辰，虽然您不在宸儿身边，但是，在宸儿的心里，您一直都在陪着宸儿。母后，您看到了吗？宸儿现在过得很好，爹爹很疼宸儿，宸儿会一直快快乐乐地活着，连着您的份一起……”

待景沐宸说完，景越也开了口，声音低沉：“清儿，朕一定会照顾好宸儿的，你可以安心了。”清儿，谢谢你把宸儿送到朕的身边，朕答应你，此生，绝不让宸儿受半分委屈！

两人将酒杯里的酒慢慢地倒在地上，把酒杯交给林恩来后，景越蹲下身子，冲着景沐宸张开了手臂。